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志愿军功臣解秀梅:回国抱着毛主席流泪,晚年没钱看病被央视曝光
“1994年12月的一个早晨,石家庄第二医院走廊里——‘妈,再不缴费他们真要停药了!’”儿子的声音带着哭腔,冰冷的瓷砖把回声弹了回来。62岁的解秀梅躺在病房内,输液瓶摇晃,她却摆手示意儿子别再开口。欠费通知单压在床头,角落被汗水揉得发卷。 这一幕很快被记者记录。儿子在母亲不知情的情况下向《东方时空》寄出求助信,“母亲是志愿军一等功臣”的字样在编辑部炸开了锅。节目组赶赴医院前,特意核对档案——“志司一字第013号,一等功,姓名:解秀梅”。尘封四十多年的荣誉浮出水面。 镜头对准病床时,解秀梅仍重复那句话:“国家还在发展,个人困难自己扛。”她执拗得像年轻时冲进火海的那一刻。可镜头无法忽略她灰白的短发和纤细的手腕,昔日“现代花木兰”终于被生活的重锤击中。 时间拨回到1952年5月23日,中南海怀仁堂。宏亮军乐响起时,她抱着花束步向主席。那天的她紧张到说不利索,只记得毛主席微微弯腰,“战士们辛苦了!”话音未落,她忽然张开双臂,把这位国家领袖紧紧拥进怀里。三秒钟,摄影师吕厚民按下快门;三秒钟,泪水漫出眼眶。她说后来回想,自己连“报告”都忘了喊,只觉得胸口一热,“非抱不可”。 再往前推二十年。1932年,她出生在河北井陉的山沟。父亲重男轻女,母亲终日粗活。日军的刺刀划开村庄屋顶,她把恐惧咽进肚子。偶尔听大人提起刘胡兰,她就攥紧拳头:“女娃子也能拼命。”九岁那年,她给游击队递第一封情报;十三岁,学会在黑夜里拆卸三八大盖。 1950年10月,她报名参军,被分到68军文工队。入朝前的18天急行军,铁路被炸,积雪没膝。她一手抱鼓,一手背60斤口粮,还顺带替体弱的王喜斌背了米袋。有人打趣:“小姑娘播种机似的走一路撒一路汗。”她咧嘴笑:“出汗好,省棉衣。” 第五次战役后,后勤缺粮。她带队上山找野菜,四天刨出280斤,冻得指尖裂口。战士们调侃“秀梅炒野菜赛罐头”。可等敌机来袭,一切玩笑归零。1951年11月30日,美军燃烧弹覆盖野战医院,火柱冲天。她听见“还有李永华没出来”,顺势抱起水桶浇在身上,一头扎进火海,把昏迷的605团英雄背出包围圈。那日温度零下二十度,棉衣湿透、瞬间成冰,她却咬牙跑到防空洞。彭德怀看完战报,批注四个字:“此女不凡。”随后,一等功授勋。 抗美援朝结束,她随部队凯旋。短暂风光后,军委精简百万大裁军,她主动转业——江苏苏州搞宣传、山东临沂办文化站、河北石家庄做社区干部。调令一换再换,军功章一直锁在抽屉。她常说:“勋章是过去式,为人民服务是现在时。” 岁月却不讲情理。长年劳累落下心脏病、风湿、胆结石。退休金有限,连年吃药,终于病倒。她宁肯典当老屋也不肯开口要补助。儿子被逼到绝境才把信寄出。节目播出当晚,河北省民政厅、石家庄市政府、解放军某部三方跟进,医疗费当夜到账,住院押金单上敲了“已结清”三字。 更让人意外的是,一个星期后,几位参加过长津湖的老兵拄着拐杖从外地赶来探望。病房里,灰绿军装已褪色,军歌一起,皱纹里的笑像雪里炭火。老人们握住她的手,憋了半天,憋出一句:“那年你给我们唱快板,今天轮到我们给你鼓劲。” 回到病床边,她终于同意让儿子把那张1952年的签名照装框挂在墙上。照片里,她紧抱毛主席,表情像个孩子。医生护士来查房,总忍不住多看两眼。护士小赵悄悄说:“看着照片,感觉病房都亮堂。” 有人问她后悔不后悔把功劳藏了大半辈子。她摇头:“我若开口要特权,谁还信志愿军的无私?咱得给后来人留下点干干净净的东西。”说罢,她让儿子把采访补贴捐给医院病危互助金。 解秀梅最终于1998年春天离世,细雨落在烈士陵园青石板上。送行队伍里并排站着老兵、记者、社区居民,还有当年被她背出火海的李永华,他已白发苍苍,手里却高高举着那张泛黄的签名照。没有奏乐,没有礼炮,众人只是静静鞠躬。 很多年过去,石家庄第二医院走廊翻修了好几次,墙上却一直挂着一幅老照片——毛主席与一位女兵的拥抱。新来的年轻护士问起故事,老护士答:“那姑娘叫解秀梅,命硬心软。”短短一句,已足够说明一切。举报
